第250章“記住今晚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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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問題很突兀，但是對於卓然來說，卻已經思考過無數次了。
他很早之前就想過，程緩緩的記憶恢覆，所能想起的，不光是他們青梅竹馬的甜蜜。
她還會想起，他曾經背地裏搞垮文華集團，間接害死她父親，兩人因此而離婚的事兒。
她還會想起，離婚後，是他趁著她喝醉酒，讓她懷上了小奕之。
她更會想起，她懷著寶寶出了車禍，他沒有第一時間去保護她去救她，而是羞辱她刺激她，甚至拿寶寶的死來折磨她……
他曾經留給她很多的甜蜜，也曾給她留下很多道難以愈合的傷疤。
她失憶後，喜歡現在這個霸道的自己，卻並不意味著，她會喜歡那個劣跡斑斑的自己。
久久沒有等到他的答案，程緩緩又問了一遍：“你真的決定，帶去我治病，讓我恢覆記憶？”
卓然終於開口了：“可是如果帶你去治病，不讓你恢覆記憶，你有可能會死掉。”
他寧願失去她，被她憎恨，也不願意讓她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。
讓他覺得諷刺的是，當初因為蘇行止要讓緩緩去做這個手術，他對百般阻撓，還斥責蘇行止，愛的只是那個鮮活的緩緩，而接受不了成為植物人的緩緩。
現在，她卻也做了和蘇行止一樣的選擇。
變成植物人其實也是另外一種形式的死亡，只是要拖延好幾個月，甚至好幾年才能入土為安而已。
只是，讓卓然覺得悲哀的是，自己擁有她的時間，可能越來越少了。
所以，還是盡情享受，可以擁有她的好時光吧。
他拉過她的手來，放在掌中把玩著：“到了法國，你想去哪裏玩兒？巴黎購物？還是去看凱旋門，埃菲爾鐵塔？還是去普羅旺斯花海？”
程緩緩向後靠在椅背上：“為什麽我有種‘明天即末日’的感覺？”
“想多了”，卓然微笑：“只是出去享受一下生活而已。”
“你不是說要帶我去見一個人麽？”
卓然說：“見到人之後，一樣也是可以出去玩兒的。”
程緩緩想了想，說：“等到時候再說吧。”
漫長的飛行時間結束後，飛機落地的時候，程緩緩已經歪在卓然身上睡著了。
卓然將她抱了起來，隨著眾人一起下了飛機。
外頭已經是深夜了，還下著絲絲小雨。卓然用大衣將她裹住，將所有的行李，全都丟給了身後的秘書，小心翼翼想抱著她，穿過航站樓，鉆進外面等候已久的車子裏。
到了酒店房間裏的時候，程緩緩反而醒了過來。
她眼珠轉動一圈，這才發現，自己已經被卓然給放到酒店的床上來了，卓然坐在一旁給她收拾帶來的行李。
這麽長時間以來，兩人雖然同住一棟房子裏，但是一直都是分開睡的。程緩緩自己睡床，卓然有時候睡沙發，有時候睡床，互不打擾。
卓然在忙碌的間隙裏看了她一眼：“醒了，要不要吃點宵夜？這家酒店的下午茶做得特別好。”
程緩緩搖搖頭，同時打了個呵欠：“不太想吃。”
“那就起來洗洗臉吧”，卓然走過去，單手撐在她的身側，輕輕撥開臉上的亂發，露出她的一整張臉來。
程緩緩揉了揉眼睛：“我不太想動。”
“即便不想動，妝也是要卸的，帶妝睡覺對皮膚不好”，卓然耐心的說。
她像是輕輕嘆了口氣，語氣涼薄：“好不好又有什麽關系？”
“當然有關系”，卓然說著，將手伸到她的身下，直接將她抱了起來。
他抱她的同時，程緩緩也順勢摟住他的脖子，同時整個人幾乎向上一躍，雙腿緊緊勾住他的腰。
她整個人就像是一只長臂猿一樣，牢牢掛在他的身上。
這樣的猝不及防的動作，讓卓然楞了一下。
然而，還沒有等他回過神來，程緩緩的吻已經覆上了他的嘴唇。
至此，卓然才驚覺，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吻她了，以至於，他仿佛連跟人接吻都不會了，只能被動的任由她吻著。
從前兩人並不是這樣的，一直都是卓然更主動一些，這次卻全都反了過來。
他抱著她，她的動作幅度有些過大，卓然也是飛行了一天，下飛機後又一直抱著她，身上困乏，被她鬧騰的有些疲倦，雙腿一軟，抱著她一起，雙雙倒在了床上。
她聽到卓然的呼吸漸漸變得急促起來，最終，被他反客為主的壓在身底下……
床很軟，她的身子也很軟，像是一只無骨生物一樣，在他的掌中，盡情釋放她一切的甘甜和美好。
“記住今晚……”
她對卓然說：“如果我的病治不好了，沒機會跟你一起再回B市，你就記住，現在，今晚……用一輩子的時間，來懷念我……”
明晃晃的水晶燈下，她的臉色被籠上一層潮紅，就連眼睛都是紅紅的。
卓然倒是真的沒有想過，如果她手術不成功死掉了，自己該怎麽活。潛意識裏，他一直在拒絕這個問題，從沒有想過，如果她死了，自己該怎麽辦。
他想，殉情倒不至於的，他沒這個資格，他還有孩子要撫養呢。
不過，這也的確是個讓人痛徹心扉的問題。
折騰了一晚上，第二天，兩人醒的都有點晚了。
尤其是程緩緩，像一灘爛泥一樣躺在被子裏，連動一動手指都覺得累。
卓然從床頭櫃上拿起自己的手表，這才回身來，輕吹了吹她額前的碎發：“緩緩，該起床了。”
程緩緩哼唧一聲：“還早呢。”
卓然看著憨態可掬的樣子，不禁莞爾，伸手抓向她的肋下：“該起床了，小豬豬……”
程緩緩一邊躲閃，一邊咯咯笑起來：“卓然，你這混蛋，壞死了……”
一個多小時以後，兩人終於收拾妥當，一起出門。
卓然的助理開著車，載著他們兩個，穿越繁華的市區，在遠郊的一所私人醫院門前停了下來。
為了保護醫院內的環境，除了急救車之外的任何車輛，都不允許開進去，兩人只能步行進去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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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還會想起，他曾經背地裏搞垮文華集團，間接害死她父親，兩人因此而離婚的事兒。
她還會想起，離婚後，是他趁著她喝醉酒，讓她懷上了小奕之。
她更會想起，她懷著寶寶出了車禍，他沒有第一時間去保護她去救她，而是羞辱她刺激她，甚至拿寶寶的死來折磨她……
他曾經留給她很多的甜蜜，也曾給她留下很多道難以愈合的傷疤。
她失憶後，喜歡現在這個霸道的自己，卻並不意味著，她會喜歡那個劣跡斑斑的自己。
久久沒有等到他的答案，程緩緩又問了一遍：“你真的決定，帶去我治病，讓我恢覆記憶？”
卓然終於開口了：“可是如果帶你去治病，不讓你恢覆記憶，你有可能會死掉。”
他寧願失去她，被她憎恨，也不願意讓她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。
讓他覺得諷刺的是，當初因為蘇行止要讓緩緩去做這個手術，他對百般阻撓，還斥責蘇行止，愛的只是那個鮮活的緩緩，而接受不了成為植物人的緩緩。
現在，她卻也做了和蘇行止一樣的選擇。
變成植物人其實也是另外一種形式的死亡，只是要拖延好幾個月，甚至好幾年才能入土為安而已。
只是，讓卓然覺得悲哀的是，自己擁有她的時間，可能越來越少了。
所以，還是盡情享受，可以擁有她的好時光吧。
他拉過她的手來，放在掌中把玩著：“到了法國，你想去哪裏玩兒？巴黎購物？還是去看凱旋門，埃菲爾鐵塔？還是去普羅旺斯花海？”
程緩緩向後靠在椅背上：“為什麽我有種‘明天即末日’的感覺？”
“想多了”，卓然微笑：“只是出去享受一下生活而已。”
“你不是說要帶我去見一個人麽？”
卓然說：“見到人之後，一樣也是可以出去玩兒的。”
程緩緩想了想，說：“等到時候再說吧。”
漫長的飛行時間結束後，飛機落地的時候，程緩緩已經歪在卓然身上睡著了。
卓然將她抱了起來，隨著眾人一起下了飛機。
外頭已經是深夜了，還下著絲絲小雨。卓然用大衣將她裹住，將所有的行李，全都丟給了身後的秘書，小心翼翼想抱著她，穿過航站樓，鉆進外面等候已久的車子裏。
到了酒店房間裏的時候，程緩緩反而醒了過來。
她眼珠轉動一圈，這才發現，自己已經被卓然給放到酒店的床上來了，卓然坐在一旁給她收拾帶來的行李。
這麽長時間以來，兩人雖然同住一棟房子裏，但是一直都是分開睡的。程緩緩自己睡床，卓然有時候睡沙發，有時候睡床，互不打擾。
卓然在忙碌的間隙裏看了她一眼：“醒了，要不要吃點宵夜？這家酒店的下午茶做得特別好。”
程緩緩搖搖頭，同時打了個呵欠：“不太想吃。”
“那就起來洗洗臉吧”，卓然走過去，單手撐在她的身側，輕輕撥開臉上的亂發，露出她的一整張臉來。
程緩緩揉了揉眼睛：“我不太想動。”
“即便不想動，妝也是要卸的，帶妝睡覺對皮膚不好”，卓然耐心的說。
她像是輕輕嘆了口氣，語氣涼薄：“好不好又有什麽關系？”
“當然有關系”，卓然說著，將手伸到她的身下，直接將她抱了起來。
他抱她的同時，程緩緩也順勢摟住他的脖子，同時整個人幾乎向上一躍，雙腿緊緊勾住他的腰。
她整個人就像是一只長臂猿一樣，牢牢掛在他的身上。
這樣的猝不及防的動作，讓卓然楞了一下。
然而，還沒有等他回過神來，程緩緩的吻已經覆上了他的嘴唇。
至此，卓然才驚覺，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吻她了，以至於，他仿佛連跟人接吻都不會了，只能被動的任由她吻著。
從前兩人並不是這樣的，一直都是卓然更主動一些，這次卻全都反了過來。
他抱著她，她的動作幅度有些過大，卓然也是飛行了一天，下飛機後又一直抱著她，身上困乏，被她鬧騰的有些疲倦，雙腿一軟，抱著她一起，雙雙倒在了床上。
她聽到卓然的呼吸漸漸變得急促起來，最終，被他反客為主的壓在身底下……
床很軟，她的身子也很軟，像是一只無骨生物一樣，在他的掌中，盡情釋放她一切的甘甜和美好。
“記住今晚……”
她對卓然說：“如果我的病治不好了，沒機會跟你一起再回B市，你就記住，現在，今晚……用一輩子的時間，來懷念我……”
明晃晃的水晶燈下，她的臉色被籠上一層潮紅，就連眼睛都是紅紅的。
卓然倒是真的沒有想過，如果她手術不成功死掉了，自己該怎麽活。潛意識裏，他一直在拒絕這個問題，從沒有想過，如果她死了，自己該怎麽辦。
他想，殉情倒不至於的，他沒這個資格，他還有孩子要撫養呢。
不過，這也的確是個讓人痛徹心扉的問題。
折騰了一晚上，第二天，兩人醒的都有點晚了。
尤其是程緩緩，像一灘爛泥一樣躺在被子裏，連動一動手指都覺得累。
卓然從床頭櫃上拿起自己的手表，這才回身來，輕吹了吹她額前的碎發：“緩緩，該起床了。”
程緩緩哼唧一聲：“還早呢。”
卓然看著憨態可掬的樣子，不禁莞爾，伸手抓向她的肋下：“該起床了，小豬豬……”
程緩緩一邊躲閃，一邊咯咯笑起來：“卓然，你這混蛋，壞死了……”
一個多小時以後，兩人終於收拾妥當，一起出門。
卓然的助理開著車，載著他們兩個，穿越繁華的市區，在遠郊的一所私人醫院門前停了下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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